苇名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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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13  

【EC】L'Oiseau Bleu(10)[洛丽塔查/东德AU/NC-17]

这章较短。

听歌码字,并不正经

【10】Living for love

 

谎言总是如同鸡蛋壳般被轻易敲碎,当初鲜丽而看似坚固的外壳被一手剥落。他似乎是赤裸的,孤身一人的与残骸作伴。是尼泊尔飘落峰顶的雪,被稀薄的空气攥紧了生的喉咙,用寒冷刺穿他的皮肉。精细的撕开伤痕,换来一声孩童痛苦地叹息,直至消融死去。

 

人只有在触及自身贫苦的经历时才会对乐曲产生共鸣,枪声响彻东柏林某一剧院时,Charles摸着玻璃窗倒映着躯体滚落的回放,华灯初上的街市发出一点震颤。他的瞳孔里承载着人是最懦弱的一面——惊恐的人群、仓惶逃走的行凶者,以及嘶声哭泣的医者。

 

黑暗中的身影因为飞越过来的车灯闪现一点舞动的身姿,背光的脸庞裸露着似抛弃的苹果不堪的倦容。他想着Magda在舞台上弹奏钢琴时会不会因此戛然而止,会不会注视着血液淌过黑白琴键,带着他绝望的遗愿渗进地板缝隙里,从此不再显露人间。

 

转身的时刻,唱片机被摆动着发出一声怪异的弧声。他也许迎接到一个值得信赖的怀抱。

 

“我有些问题要问你,Charles。”话音未落,Charles阻挡了他欲要关掉唱片机的动作,牵着他的手发出一声轻笑:“你会不会被你的好奇心害死?”

 

“你知道我杀了Sean Cassidy?”

 

“我是个关心政事的市民,”Charles拉住他的胳膊,又说:“我的登记手续不可能有那么便捷,而且我知道你时常照顾你的雏菊,也看到报纸是你因此而那晚离开了我……”

 

“是我疏于防备了。”Erik苦笑。

 

“是夜莺太不起眼了。我叫Charles Xavier。只想让你在最后能够记住。”他眼中的伤感稍纵即逝,转而以一种天真的眼神望向他。Erik与他坐在冰凉的地面上,身后模糊不清的车灯闪烁拉长路灯扭曲的影子,恶魔以丑陋的面目企图要跻身在他们之间。

 

破碎的二极管发着绚丽多彩的灯光,早已失去色彩的电流发出幽幽的冷光,在Charles眼中深邃的海洋中躲藏。Erik任意让他仰倒在自己怀里,Charles的后脑抵在他胸膛前感受炽热的颤动。Charles抬头看他,Erik伸手轻抚着他的额头发丝,那其中掺杂着莽撞过境时的擦伤,以及惊恐闯过封锁线的尘灰。这些伤痕他们心照不宣,正彼此为自己的牺牲而想让对方借此活下来。

 

“明天我就要完蛋了,现在再给我一个吻。”Charles忍不住哭腔,他压抑一天的痛苦最终还是怯懦的用双手挡住防止它涌出。

 

Erik笑出了声,他捧着Charles的脸虔诚的吻了吻,又压下声音来说:“明天你去找Magda练琴,我不想亏欠这个好人的称号。之后就别再回到这个房间,也别再提起Max或者Erik的人名。无论你在哪,都别再把这当做回忆来享受。”

 

“嗯。”Charles起先惊讶的愣住,但他没有立即反驳Erik。如他聪明,Charles知道Erik已经做了一切最好的准备,虽然这远超他近乎绝望的预料。

 

“你也是一只夜莺。”

 

 

 

 

 

“少将先生,政府办公厅的电话已经打爆了。柏林墙的起义活动甚至比往常要猛烈。”

 

“难道我看不到吗?!”Shaw扔下西德畅销杂志揭露的东德监听丑闻,几乎愤怒地将电话线一把拆烂。会议室中的人紧张的端坐在桌前,另有一人伸手平静地掐掉了桌子上另一部电话,Moira面无表情地扫过地上飞扬的纸张,拾到了桌子上。

 

“那天突然开放过境的人数太多,我们需要排查的工作量太大……”

 

“从一堆稻草里找个针头总会找到的!放出通行令的军官查到了吗?”Shaw这时才将眼神平静地落在杂志上被绳子勒紧人的喉咙,他总是欣赏这样残酷的刑罚。但现在似乎这套绳索套在了自己身上,将他第一次逼入全世界谴责和地市的角落里掐进了喉咙。

 

“这个不难,我们去柏林墙查证就能找到……”有几个人连忙起身。

 

“哦不,等下。我有个人选。”Shaw突然制止了正准备出门搜查的人,嘴角闪过一丝笑意。Moira停滞了手上的动作,抬眼与Shaw的视线相对了一会。

 

 

 

 

“MacTaggert小姐,你是一直负责档案整理和封存的人员是吧?”Shaw在结束会议后,第一次主动与下属搭话。但Moira并不希望他在这时候与她交流太多敏感信息。

 

“是的,上将先生。”

 

“我今下午会派人给你一个失踪人员的档案来查找,虽然说我已经忘记有好几年了。”

 

“这个自然……”

 

“上将先生,Erik Lehnsherr没有逃跑,我们即刻便可以去抓捕。”突然闯入对话的军官惹起了Shaw离开的急促脚步。甩下Moira惊异地站在办公室看着那些身影极快的飞窜出去。她此前清晰的名字在耳边如雷贯耳,像把利刃重重地捅进她的心脏。

 

Moira随便扫过报纸上的黑白照片,除了格外醒目性解放暴露女郎的照片,便是Raven Moccy被枪击在剧院的惊悚消息。原来Shaw早就察觉Hank的怪异行迹,同时他也威胁了Raven,让她作为最亲近Hank的人形监听器。

 

不过这种想法看来是被感情击垮了,她也是在拒绝再向Shaw提供情报后而被当晚枪击,这也就是消息能够成功到达西德的原因之一。那么Erik呢,又以什么理由在做出什么举动而让夜莺飞跃柏林墙的?

 

她忽然想起了,柏林墙围栏朝Charles敞开的那一刻。Charles站在原地是有所犹豫的,但也仅有那么一会,他随着蜂拥的人群挤了进去。也许他会因此哭泣,毕竟他的表情在开门的时刻看起来相当痛苦,甚至没有在碰到机缘巧合时的惊喜。这看起来一场危险的任务让他难过,仿佛这扇门打开之后会引发一系列的灾难。也只有一种人能让他跨过去,并且不必承受接下来的罪责。

 

“你真的以为你救了所有人吗,Erik。”Moira摩挲着报纸,看着时钟发出倒计时般流逝的悼钟声响。

 

 

 

 

 

 

钢琴声戛然而止,因为对面的房间发生了躁动的声响,Magda有些厌烦地推开门企图要大声呵斥。但当她看到是Shaw那群史塔西后,一些恐怖的阴影窜上脑袋。而被他们团团围困的Erik看似要被带走的架势,她有些站不住脚。于是她连忙挡住闻声跟上来的Charles,催促他躲回房间。就在这时,Shaw朝她发出一个阴冷的微笑。

 

“Maximoff太太,好久不见。”

 

“您知道我并不喜欢这个招呼。“她想起了自己一命呜呼的丈夫,便冷言冷语的回答。

 

“您该庆幸我没有给您安上随身监听器,不然借此您就要早死了。”

 

“她是无关人员。”Erik走上前拦住,但随后被Alex弹开。面对这种逆转局势,Alex有诸多抱怨要倾泻关于他莫名其妙监禁的缘由。Erik看着自己的学生因为自己的陷害而反目成仇,但或许对他们来说自己就是背叛者,没有任何理由来谴责他们的正道。

 

“这是什么,外国音乐?”Shaw堂而皇之地走近钢琴,并拿起《献给好人的奏鸣曲》的手稿,朝他的下属发出一声嘲笑。着看似要把它们撕碎的样子,像是剥落Erik丑陋的外壳一样随意。

 

“是我自己的曲子!是给Max的,至少我遇到的还都是好人,而不是像你这种心理阴暗的人。”

 

“Max?哈哈,你是在说Erik Lehnsherr吗?”看着Madga突然疑惑的脸庞,Shaw又自作主张地坐在了那张椅子上,讪笑道:“你的Max大概辜负了你的爱意,他可是史塔西Erik Lehnsherr少校,一个私自收买孤儿院而鸡奸幼童的变态。”

 

“你们总是擅长捕风捉影!看看东德被你们蚕食的什么样子了?!”Madga气愤的夺过手稿砸到Shaw脸上,这期间Erik一直沉默着,直到他听着Madga哽咽喘息的声音。他才肯抬起头来,听着女人几乎崩溃的哭泣。

 

“有多少人是这样死去,却被你们一笔抹掉名字的?”

 

Madga吼叫着,然而话音未落从她身后发出的瞬间火光泼溅了一滩血液。她仍以那幅悲痛的面庞迎面跪倒在地。那些炽热的血液一同那些躲在黑暗中被强光手电发现的一样耀眼。起初她还挣扎着痉挛了一会,但因为伤口洞穿心脏而使她失去了奄奄一息反抗的动作。

 

她凌乱的头发遮掩着扭曲的脸庞和黏湿的泪水,地板上蔓延的黑红血液让Shaw在收拾枪支发出一声唾骂。Erik惊愕地盯着那具尸体倒在自己脚下,撕裂的手稿沾满了血液而变得模糊不清。她似乎用血液捍卫了这些默默无闻却为攻破东德围墙的夜莺们,尽管她看似愚蠢而懦弱,这是Erik曾经给她的第一印象。但抛却史塔西身份的Erik,却总在以迟来的懊悔感激这些人,至少这样隐晦的时代不乏人性的温暖。

 

然而随着枪声落地,房间里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随之而来的是抽抽搭搭的哭声。Erik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史塔西揪着Charles拖了出来,期间他的裤子略过Magda的血液,他失控的情绪爆发出来,企图要挣脱Alex强硬的拖拽。

 

“别碰他!”Erik叫道。

 

“当然,我们知道他是你的。”Alex听罢一推Charles滚下了楼梯,但听到沉闷的落地声后却没有听到哭声。房间里的人没有任何闲情逸致观察摔下楼梯的Charles伤势怎样,但却理智地拽住了想要冲下楼挽救的Erik。

 

“你不但性侵幼童,还企图毁尸灭迹把一个孩子推下楼梯。这些罪状足够你去审讯室吧?”Shaw看来是想速战速决,于是他立即起身跨过Magda的尸体,轻快地走下楼梯。面对质问的Erik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如此“细致”地去搜捕一个被监听对象,他发出了苦笑。

 

躺在楼梯底下的Charles固执地没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但恶心感和刺痛感翻搅他的肠胃让他不住地干呕。面前的人影在混沌的视线中闪过,像是地狱扫过的魔鬼在他脸前发出奸笑。他尝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以及脑袋混乱的眩晕感正促使他沉睡。蜷缩的身体麻木的过滤一遍又一遍的刺痛,错乱的神经回放着也许痛苦也许快乐的片段。直到Erik被一群人带走与他视线交接的时刻,他才发觉自己真正的失去了Erik,他要忘记Max与Erik,忘记这所房间。

 

也许是Erik在回头呼唤他,但疼痛感压迫的他似乎失去了听觉。

 

而从远处车辆跑来的Moria也成为了他清醒前最后的记忆。

 

他得救了,或许。但也同样永远离开了。

 

 

 

 

“MacTaggert小姐。”

 

Moira等到很晚才收到了档案袋,直到空无一人她才深觉史塔西大楼的空洞与幽闭。于是她在接过档案袋后熟练地拆封,那张掺杂着诸多资料和泛黄明信片是她从未见过的。那张邮票上伊丽莎白女王头像已经被虫子啃咬殆尽,这似乎不是什么吸引人的现象。Moira嗅息着杏仁朴实甘甜的味道,她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望着怪诞的黑夜充斥着碎裂流星的降落。也许是幻想与现实掺杂混合起来,她忽然感觉这样一个噤声的时代是时候被这样拆开了,无论是人们自由地嚼着苦杏仁,或者贴上邮票寄给心爱的人传达坦诚的爱恋。而不应该像监听员一样苟且披着外壳活着,成为毒害人们谎骗杏仁味的氰化钾。

 

如果可以,这些就足以无所畏惧,包括柏林墙。

 

于是她准备抬起身朝外走去,却在一手轻飘飘地撞到桌上的文件袋后摔倒在地上,自那之后她便永远倒在了那里,翻涌的白纸荒唐地成为了安葬她的白色帷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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