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名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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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15  

【EC】L'Oiseau Bleu(07)[洛丽塔查/东德AU/NC-17]

本章NC-17级注意,一辆破车。

我大概患了一到第七章就开车的节奏【什么毛病

 

 

【07】我哭喊

 

 

起初比肩接踵的人群悉数散去,只留下宪兵围成的阵势和地上蔓延的血液。Hank望着那尚温热的血液在冷风的催促下迅速渗透进他们脚下的石子之间,钻进那坚实的地平线里企图抹去踪迹。

 

倒在血泊中的Cassidy妻女的遗体甚至没经过一点挣扎便闷声倒地,被敲烂的行李箱中央钻过黝黑又隐蔽的洞口,琐碎的东西散落一地。那正好容纳子弹的身躯,连同她们身上的弹孔也出奇的一致。看来她们试图逃去苏联边境,却无奈被巡逻的宪兵开枪射杀。Shaw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叛国者,包括与他有关联的家庭。

 

“不!”Hank声嘶力竭地欲要冲过去,却被Erik一把拉了回来。那力道惊人地用刺骨的疼痛试图唤醒他的理智,他们非要以看淡世事残酷的眼光审视那些宪兵拖起尸体离开。

 

“这是个陷阱。”Erik没有看向他,他近乎颤抖地声音出卖了他——一个本该袖手旁观,静待Hank上去自投罗网而合格的监听员。Hank望向他,对方在同样失去珍视的人后这样脆弱的说话。

 

周围街市上看似寂静无声,只有剧烈的枪声回荡的耳鸣成为这场屠杀徒留的噪音。人们畏缩着、窥视着,从简陋的窗户或门框间探出头来,张着恐惧的眼睛,接纳另一个罹难者的消亡消息。谁都知道,那些无故死在街头的尸体终归是自己的下一个尽头写照,也自此漠然宪兵懒于解释的所谓声明。无可奈何成为了人们绝望待死的最好证明,谁都不能知晓明日是否还能看到阳光。

 

“我不该袖手旁观,Lehnsherr,我是个医生。况且她们是……”他突然止住了,但随后又愤怒的转身敲着门框。

 

“Sean Cassidy,想必他就是你的朋友。那你也应该想到他们这样做的目的。”

 

“你看起来了解我的一切,Lehnsherr先生。”Hank怀疑地说道,又抽抽鼻子看着那群人把屠杀后的街头处理好,他忽然觉得相识是多么讽刺的事情,正如现在。也许他所熟悉的人总会活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是在用你的行为告诉我,医生。这不需要任何手段。”

 

两人为此沉默着,对方所蹿升的怒火而想要熄灭。Hank率先推开门走进诊所猛灌一口水,在短暂的宁静片刻,忽然门外的钻进冷风让他此生难以捉摸。留下背影的男人看着残日逐渐隐去,紫甘蓝蹂躏殆尽的汁液浸染了薄薄的天空,捅破的窟窿之间留下上帝漆黑深邃的眼睛。他窥视着,又窃笑着人世的疾苦。像监听者,丧失了人性,徒留着记录污秽的耳朵。

 

“Lehnsherr先生,你有为谁拼过命吗?”Hank几步上前,想要试探出他所知悉一切的本领。

 

“以前没有,但现在是了。”Erik关上了唯一拯救他的大门,将危险和猜忌留给他一个人。他早就承受太多危险了,这一次也毫不畏缩。

 

 

 

远处的宪兵清扫着流淌的血液,铺天盖地的血红绸带映入天穹,男人抽的烟在其上化成冗长的白雾,白雾伸出了双手,想要紧拽着曜日别再离开一样缠绵悱恻。他看着指挥人群不远处站着的Alex,正不动声色地看着吉普车将尸体搬运离开,而在他身后一个宪兵臂弯之下,就是面如死灰的Charles。他显然受到了惊吓,可是阴影的沉寂让他早就失去了孩童般的吵闹本能。于是他顺从地跟随宪兵坐到了远处的长椅上,并接受了毛毯和热茶的安抚。Alex这时注意到了Erik,小步走上前来。

 

“少……”

 

“Max Eisenhardt。”他提醒着,Alex便低头看着口袋里那个假名片,抱歉的笑笑。

 

“很抱歉,我不知道您会出现在这……”“任务不是追杀偷渡犯和反叛分子吗,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他拒绝了客套的问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她们有嫌疑,先生。”Alex思考着,他大概是在考虑有哪些是该透露的信息。又说道:“审讯毫无结果,她们根本不透露下线是谁。今下午她们去苏联边境,估计就是……”

 

“也许她们根本不知道!没有审讯结果就这样杀人,这会造成多大负面影响?我从来没教过你这样的学生!”Erik怒吼着,突然看到Charles脱下了毛毯,正朝自己靠近。

 

“这是Shaw少将的命令。可监听员的工作不就是如此。从看似捕风捉影的抓捕里找出线索,只有逼到极限到对方后悔莫及的痛苦才是结果不是吗。我记得您说过,这个时候谁都会成为不择手段的野人。”

 

“那也不该成为滥杀无辜的借口。”他压低了声音。

 

“先生,这是命运必然。更何况监听员工作是政府来维持的,您不用担心。这点骚动一挥手指就能抹掉,无论多大事也能沉于水下,就算是恶性罪犯,只要不立案也能一笔带过……”Alex将Charles拉到Erik面前,又低声嘱咐:“领养孩子做这种性交易的人也太多了,谁都顾不过来。”

 

话音刚落,身旁的宪兵又因情况而把Alex叫走。Erik彻底失语地站在原地,看着曾经的同事也以伪装的面目再一次将罪恶深埋在黑暗里。他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酸甜气息,混杂着杏仁的香甜又瞬时间离开。那是兴奋剂中毒者特有的罪证,而他们却将此作为气泡酒的谎言借口。难道自己也是如此,用昔日自我安慰的忠诚来支撑着奄奄一息的帝国。

 

他本就是罪犯,Erik苦笑。难道一开始他不就是隐瞒自己对年轻孩子怪异的狂热,而将自己对那些貌美的女郎避之千里。只不过Charles的出现恰好揭开了这点沉寂多年的疑惑,他总让那看似纯真的眼睛,用锐利的手术刀将他刺得分崩离析。这其中牵扯骨骼的血肉暴露了他诸多罪恶因子,将他抛弃在奴隶贩卖港的码头上,剥开那些病态而又丑陋的爱,去伤害一个唯一的Charles。

 

从头到尾他都适合呆在废弃的垃圾桶里,谁也不能畏惧肮脏和丑恶。

 

“Alex,今晚帮我订个旅馆。另外,帮我把他送回我的公寓。”

 

他说这话时Charles不解的看他一眼,虽然他仍在为急匆匆登记的事情恼火。但真要逼得两个人彼此生疏冷漠,他开始有点站不住脚了。

 

 

 

 

“你和Erik是什么样的关系?”Charles熟门熟路的从毯子下面摸出备用钥匙,并礼貌地迎进身后的Alex。这时Charles突然冒出一句,这让接过茶水的Alex不觉一愣。他没有料想到Erik如此坦诚地把真名告诉了这个年轻人,这样平淡却又失真的目光看起来像被撕碎的洋娃娃,虽然漂亮却饱受苦难。他见过那些孤儿院里同样的眼睛,敌视周围人,敌视整个世界。

 

“是个我们那里的工作狂,他的报道总是如同嚼蜡,除政事外绝不掺和其他事情。”

 

“一个独树一帜的编辑。”Charles点了点头,分不清是夸赞还是轻蔑。这时他转身去关窗,变化多端的天气顷刻间卷进了斑驳雨滴,在他瘦弱的手臂上刻下泪痕。Alex侧身看他将自行车搬进房廊里,才震惊于Erik就像是真的和这个孩子平静地好好相处一样。

 

Charles坐在房廊的木凳上换着鞋子,随着黑夜倾泻下来的雨滴沾染了墨黑的黯淡。他那美好却仍旧疲倦的面容像是被电灯熏得发黄,婆娑的树影在潮湿蔓延的味道里瑟瑟发抖,像是贪食大麻的瘾君子。将它们渴望的、油腻的双手分着枝杈钻进他的身躯里饕餮。在短暂的失神望着黑夜逐渐侵蚀了暴雨的色彩,Charles便确信他要等的人今晚不会回来。

 

“你介意我抽烟吗?”

 

那孩子在远处问了句,Alex暗想着这该是他们大人所应有的话题。于是他迟疑地摇头,门廊里的朦胧的影子这才灵巧的闪过毛玻璃窗,那短暂的剪影让Alex恍然沉睡。他找出藏着的烟盒,从剩下混有尘灰和汽油的盒子里抽出打火机点了一根。他并不是被用作性交易的孤儿,Alex惭愧的想着。毕竟他甚至不能被允许和Erik同床共枕时在床上云雾缭绕。或者,他们甚至连触碰过对方都没有。

 

背影举着烟低头惆怅一会,任凭那些呛人的烟雾笼罩着本就发黄肮脏的灯光。过会他站起身来将烟掐死在Erik的雏菊里,看着那火星雏菊残留的遗体烧掉,像是毁尸灭迹。

 

“给我他的房间号。”他漱了口,走到他面前说道。

 

“Erik嘱咐我等你睡下。”Alex暗想,他看来早就摸清了这个叛逆孩子的想法。

 

“放心,他说的话从不管用。”Charles倔强地快速答道。Alex看着他仍执着的伸着手,便无奈笑笑拿出笔和本子记录着地址。正如他的相貌,他威严到不能拒绝。

 

“离宵禁还有半个小时,如果那时候你们回不来就只能呆在那了。顺便,他如果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操碎了心。”他看着那张纸飞快地被夺走,随着Charles冰凉的手塞进口袋里。那双手的主人像是魅惑的幽灵一样奔向那辆自行车,朝着外面漆黑的夜与暴虐的雨犹豫片刻。

 

“他不是我爸爸,他是我的爱人。”他回头狡黠一笑,顷刻间被绚烂的灯管和银灰色的阴霾拽入深不可测的黑暗里,一同迎上那一片淋漓大雨,将他遁入闭塞的角落里寻找他的爱人。两具可悲的灵魂既然存活着,也只能靠彼此慰藉存活。痛苦没那么容易抹去,忏悔也未必换来救赎。Charles从未想过他从阴影里爬出来,至少有人还在往更远的地方坠入,他得去陪他。

 

 

 

 

 

 

 

之前觉得矿泉水甘甜,是没能尝过伏特加刀刃割喉的痛苦。托那些苏联人的福,全东德吝啬地查封一切外国酒品,在他想要寻求孤独的时候还总会有办法来割他内心的伤疤。离他暂住这间旅馆的时限也仅仅一晚,在他彻底搞清楚自己之前,他还没想好如何坦诚面对自己的病症,以及病源。

 

现在只有伏特加高昂的火焰在烤灼他痛苦的脑袋,他能听到窗外冷湿的雨水,然而这些并不能缓解他烦闷的怒火与情绪。索性酒精的麻痹很快让他神经放弃了挣扎,虽然意识仍然清醒,但他这几天遭遇的经历回忆也因此躲避逃开。床板简陋的可怕,像是棺材板里爬出的尸虫正啃咬他的腰腹,让他浑身痛彻。这是Erik特意让Alex挑选的偏僻地方,这成为了他第一次矿工而不受责骂的借口。

 

楼上还有酒瓶破碎和西班牙女人暴躁的叫骂声,以及旁侧棒球棍敲击和电视机碎裂的噪音。但很快这些烦恼的噪音又被一阵窸窸窣窣所替代,已经被酒精催眠的Erik甚至懒于去伸手插管他们的闲事。

 

突然门被剧烈敲响,Erik这才起身准备呵斥来人。然而在他开门的时刻那场暴雨又突然肆虐起来,随着冰凉的味道和伏特加掺杂的凛冽一同糅杂,在他们脚下踩的被虫蛀空的木板上发酵。他全身湿透了,头发上的雨水还因为不自觉的颤抖挥落,地上的雨水惹得女人厉声斥骂,但世界上总有人置若罔闻。

 

“外面还在下雨。”Charles示意让他进去,他还在因为疾步跑过来喘息着。

 

“看来Alex是想主动辞职了。”Erik嘶哑地笑着,随手便将破旧的门摔上,与外界的噪音与世隔绝。

 

“不要总把别人扯进来,是我自己要来的……你喝酒了?”Charles走进来环视一周,看着倒在角落的几个酒瓶。期间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照着他全身湿透而紧贴在他身上的衣服。Erik并不清醒,他用能支撑下去的眼神毫不落下的一览无余。

 

“显而易见。”那疲倦极致的声音像是任人宰割的老山羊,不肯吭声。这时他看着手表已经过了宵禁时间,这明显是说他又要一次与Charles共处一夜。意味着他之前所做的逃避和冷漠都白费了,Charles是故意的。

 

“我全身湿透了,得洗个澡,Erik。”

 

Erik混沌的脑袋只能考虑这些,他叹息着合衣躺在床上。窗外的暴雨向来没能那么温柔,它们满腔愤懑地敲击窗户,企图割裂自己短暂的生命来冲破这一玻璃的阻隔,将他吞噬。头痛伴随而至的是荒诞而阴翳的噩梦,烧灼的意识仍在编织着罪孽通过梦境让他忏悔。Erik索性睁开疲倦的双眼,看着卧室外站着的正披上浴袍的人。

 

他仍然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只有波提切利擅长的粉红色肌肤上,在灯光下姜黄的体毛被他掩盖而去。曾经那具瘦弱的,却在这些时间里相处时变得有些肉感。而被热气熏染的湿润睫毛仍然缠在一起,是雨水浸润了那颗蓝宝石,还是他无声留下的泪水,这让人不得而知。

 

“你喝醉了。”他没有回头,眼睛盯着那个能倒映人影的窗户说道,而后又转身朝他走过来。

 

“别靠近我,这可是个不理智的ErikLehnsherr,难保他会对你做什么事。”Erik曲起一只腿阻隔着,想要掩盖自己颤抖而渴望的心理,他显然退缩了。但他仍然为装出盛气凌人的样子,这要是放在普通孩子眼里,他们定会嚎啕大哭。但对于Charles来说,他见怪不怪。

 

“你说的话对我没用。”结果他还是走了过来,光着脚从门前爬到床上。靠近紧绷着的Erik时脆弱的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窃听人躲在下面偷笑。Charles从他身边捞过剩下的酒喝了一口,后来又被辛辣的味道刺激的皱眉,但那张红润的嘴唇始终不肯透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Erik产生了一种想要吻过那眉毛舒缓他,想要亲吻那张嘴唇渴求他的想法。不,Erik几乎颓败地缩着身体,甚至忘记劝阻Charles一刻不停地品尝那些让人好像被刀刃剐蹭的汁液。

 

“睡一觉,然后我把你送回去。这几天我很忙……”“我饿了。”Charles打断了他的话,而是侧倒在他起伏的胸膛上,耳畔听着他隆隆的心跳,那双冰凉的脚趾也钻进破旧发潮的被子里。Erik愣了好一会,才彻底躺下身来和Charles一同早上那样彼此紧靠着,他的头痛仍然作祟,尽管触碰着对方,但总有些控制不住的欲念窜上脑海,他几乎像被剥离最后的理智一样懦弱。

 

“Erik,我害怕枪声。”Charles看着他,有些迟钝的说着。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可比起窗外的暴雨来看,那些从他嘴里吐出的字句如雷贯耳。他巴不得把Charles每一句话收进自己心里,管他是病症还是爱情。

 

“我父亲是在家里被枪打死的,我从那时无家可归。后来那些人仍然没放过我……我想忘记他们对我做的事,因为我也知道我杀不了他们。我无法领供给品,饥饿感与我伴随了很久。所以在你之前我一直饿肚子,直到遇到你我才将信任交给你……”他突然感受到Erik的臂弯揽了过来,Charles知道在这样混沌的意识里对方可能没法听清。

 

“我知道这时候信任一个人有多难。我的第一次并不愉快,甚至痛苦。所以我想将这个真正交给一位我信任的人。你知道的,那意味着我将无视所有,即使是最合理最明显的猜忌都抛之而去。”

 

“我们都会后悔。”

 

“我知道,但也许只有你。”Charles笑着探上前亲吻了他,但也仅仅是没有性的相贴。那瞬间的冰凉稍纵即逝,让Erik逐渐清醒的头脑感觉怅然若失。

 

“Erik,我想把我自己交给你一个人,请你保管好他。”

 

黑暗中的哭泣随之而来,但他也只是小声发出的,生怕这里会安置可憎的窃听器捕捉他们的事迹。Erik犹豫了片刻,他在想。离开了他,Charles还能去哪里。

 

 

那份炙热的吻伴随着伏特加炽热的刚烈气息,将他惊讶喘出的惊呼吞咽下去。Erik攀附上来狂热的亲吻他日也渴望的唇瓣,任凭那些掺杂泪水的汁液滚落潮皱的枕巾。那些吻拂去了对方无法停息的热泪,同时Erik伸手小心翼翼地插进他的后脑毛绒的乱发里,加紧了彼此的唇舌相贴。Charles抽噎着接受对方近乎掠食者的啃咬,在短暂时惊恐地望着对方,吸取难得的氧气喘息着。

 

“如果你想要。”Erik解着他宽松的浴袍,轻声说道。

 

撤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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