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名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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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30  

【EC】L'Oiseau Bleu(04)[洛丽塔查/东德AU/NC-17]

算是一个过渡章

【04】罗西尼奥尔

夜莺有着狂妄的野心,它总是隐藏着自身的暴虐和狂躁在幼小的身躯里,连啼鸣自然会惹人生怜。然而夜莺的绝顶聪明又总有人嫉妒,绝佳的天赋和鲜丽的翠色羽翼外表让他蔑视周遭的低等动物。它是鸟类中心性最为高傲的生物,一个人的双眼便能透出这种意味。那是致命的蓝色,象征险恶和深潭。

但他对《动物图鉴》并不感兴趣。

“不。”他看着那只鸟儿起先自负的双眼黯淡下去,又轻声重复着‘不’这个过于决绝的词。他并非如此避世,毕竟就如当初所料想的那样,Charles的出现正使他一点点挫败。

紧接着他起身离开了房间,这期间Charles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这像是无形的钩锁将他的血肉拴住,勒出血液。他在门口处停了会,说道:“我明天晚上会再来。”

“你不需要,我也不要你的愧疚。”

Charles在他离开后低声说着,又在片刻犹豫后坐到床沿,那时候天已经晴了,他见过太多阴雨天气了。





Erik在为Hank签名的时候,注意到了未合上的百叶窗前坐着的男孩。干裂的光线被李子树剪的破碎不堪,悄悄攀缘其身上的斑影随着他侧身倚坐的动作摇曳。他身着干净的长裤,边角磨损的露出同他命运一样惨白的脚踝。仿佛香榭丽舍飘荡的清香李子树卷着棕油的颜色,在他长的蜷曲发尾间浮游。

Charles任由它们与他争夺最后的光亮。光斑像是布满阴翳的斑病侵占了他瘦弱的身躯。夜莺好战而狂热的感情在此刻化为波澜不惊的水池,他坠入了贝加尔湖,在无法企及的绝望中品尝痛苦的一点点扩大。

就像他复尔归来的双眼,即使在相隔的百叶窗碎片里变得摇曳不定,这让他下意识的俯身追随而去。

曾经他遮掩着甚至躲藏着心底萌生的病症,Erik也会处事不惊地略过那些巷道女郎的邀请,更也漠视年轻女人卧在床榻向他讨要烟纸。现在一个早熟却又青涩地透顶的果实垂落在他眼前,像包含深意的道林童话里幻化一只吟唱的夜莺。他无可否认为之发狂,身患莫名病症的疲软神经为他苏醒,用那贪婪的眼神扫过Charles身上一切饱含青春的东西。是年轻孩子的肉体,亦是无法宽恕的罪孽。

更何况但丁在遇到比特阿里斯时,她才9岁呢。

罗西尼奥尔,罗西尼奥尔。一只夜莺赐予美好的玛琳•黛德林,可怖的内心潜藏猎人的卓见。

“是谁让你的语气这么失寸,那些愚蠢的美国人?”Erik领着一张药单又走入了他的视野,Charles轻抚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懒懒地答道:“我当然是美国移民后裔。”

“关于你身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可我不觉得重要……”

“希望今晚你已经收拾好坐在这了。”Erik为此短促地笑了一声,将为期一周的药单递给他保管便离开了。Charles并不懂他的话,他只是接过满是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沉默,而后抬头看着Hank正倚在门框那里看他。

“你不准备吗?”

“什么?”

“那位,今晚就会来接你。”Hank答道。





Charles在他离去的时间里看着Hank在私人门诊里走动。他大多数时间躲在二楼的阳台上吃掉了那为数不多蜜酪——政府限购后便格外稀少。后来到了下午多是那群年老或者老友游逛到客厅里,他们总会在那些胡桃木桌前寻找自己的位置,几只棕皮烟卷在老妪的呵斥声飘然而至。

门铃敲响送来的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Charles在她冲动的响声里判断她对这个房子的极为熟悉。于是他关掉了唱片机走下了楼。

女人和那群年老的男人们注意到了Charles缓步而来。那是Charles第一次见到Raven。可她看起来并非Hank所夸赞的完美:憔悴的脸庞上坠着哀怨的蓝眼睛,那些饱受折磨的发丝成了任人扯拽的树皮剥落。不堪的惨状只靠精致的妆容来遮掩,宛如破碎的雕像上徒劳的粘合裂纹。狐毛大衣早就不会挨过这个漫长的冬天,这些光秃秃的毛皮早无生机。

“Hank,什么时候你开始施舍这群烟鬼了。”Raven摘下帽子,将湿漉漉的大衣脱下放在火炉旁。然而这其中的眼睛却丝毫不放过站在楼梯上的Charles。

“我原以为您的言语会如外表一样美丽,夫人。”其中一个男人说道,也不肯放弃手中的卷烟。

她迟钝地轻咧嘴角笑着,转身拂过椅子离开:“是小姐。”

“带刺的玫瑰。”男人调笑着,却不介意。




“我不知道你要来。”Hank抱歉地放下手中的东西,面向朝他走来的Raven,看着她翻阅病理记录。

“我只是顺路,希望你今晚能去看我的演出。这次可没有琪琪独占舞台了。”她头也不抬,在Charles的名字前停止翻动。

“我会的,你尽管去。”

“那个孩子被领养了?”Raven没有理会Hank的回答,在回头注意着Charles孤独坐在一角的身影后,惊奇的问道。

“今晚他就走,只是每周还要来领药。那是……”

“Erik Lehnsherr。”Raven注意到了那清晰的签名,恍惚中回答:“很熟悉。”她所获知陌生名字的来源只靠那些频繁邀请的高级宴会。

“噢,又是被那些高层盯上的可怜的通缉犯?一个落魄的作家,还是富有爱国情操的音乐家?但这些都无关紧要。”Hank不以为然地嘲讽笑笑,又催促着Raven暂且放下疑虑的心情离开,她得提前准备点果腹的食物。在这限购令强压之下,他们不得不变得节俭。

Raven给了坐在客厅里的Charles一个简陋的三明治,渐进傍晚的时候那些呛人的烟味也随男人们逐渐消逝。她总是愤愤地谈论那些男人肮脏的习惯和言语,与Hank性格反差极大。她看起来总要拼死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可现实相反地令人可笑而荒谬。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演艺事业和微薄的资金而不得不向政府和史塔西委曲求全;而他却默默施行对可悲之人的人道主义援助,在险恶的政府严控之下冒险。

“但愿我再也见不到你。”Raven说道,她从未对一个孩子抱有如此虔诚的羡慕。羡慕什么,是羡慕他这样的年纪没有像她那样被暴露在聚光灯下的监牢里,在她谄媚讨好的时刻拖延她的死期。还是羡慕他能够得到陌生人的悲悯,无论处于何种境地,至少在这样的黑暗年代已经足够珍贵了。

“您比海报上要漂亮许多。”Charles看着她疲倦地拾起大衣走出门,夜晚的飘雪再次悄然而至,只有屋内的灯火将她颓倒的影子拥抱。

“那从不是我,我真是讨厌死了那种口红和该死的冬天。”她仰头笑着离开了屋子,在踏入冰凉的夜晚后又不得不归于沉默。




在Raven走后,Charles不知不觉地倚在温暖的火炉旁沉沉睡去,或许有人为他披上了毛毯。他睡了很久,在听见身旁的响动时也只是眨眨眼皮。模糊的视线里灌进了皎洁的雪和衣服浮动色凛冽,包括那个男人在他面前抬起包裹那让人惊喜的身影。

他看起来糟透了,暗色的一缕头发因为雪水的融化而顺势散乱在额前,像是经历了二战一样颠沛流离的失措。Charles伸手抚上他被寒冷裹住的胳膊时,的确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些。

“你还好吗?”Charles哑哑地问他,声音中掺杂朦胧睡意。

“我们现在可以随时回去。”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会儿,Erik撤回了。

“就现在,我们好像没有像Hank那样的特许令,能让我们在宵禁外出。”

“你肯定干过不止一次。”Erik提起他的包裹,任由身后的Charles慢吞吞地爬起身来跟上他。

然而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满身雪水的人,不顾他的鞋子沾满了泥泞,而是近乎崩溃而颤抖地朝着里面的Hank喊道:“Hank,Scott出事了。”

这句话让在场的其他两人为之一震。

“不……”Hank几乎颤抖地说道,“不应该在这儿,这里并不安全。去我家,Sean,那里绝对安全。”他快速走上前拉着Sean走进里屋谈话,这期间Erik惊诧的眼神他不幸地无视掉了。

“Erik?”Charles抬头看他,然而下一秒就被对方粗鲁地扯着带出了屋子。肆虐的雪花很快挡住了他们的视线,逼近宵禁的时刻已经没有计程车,取而代之的将是巡逻的宪兵。他们将无惧任何理由,任何一个肆意在他们眼前晃动的身影都将被击毙。

Erik只能牵着Charles疾步在雪地里走着,那个孩子磕磕绊绊险些跟不上他的步伐。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暮色之后风雪变得更为残酷,他眷恋温暖的火炉和一点法国葡萄酒。而非这样被白色的幕布铺盖的莽野。那些锋利的、张狂的雪,正急迫地钻进他喘不过气的喉咙。以一种原始而腐败的方式,用冰凉的自身击溃他的肉身。

最终,他在Erik终于抵达公寓楼下的时刻摔倒在地。那时候Erik才后知后觉地扶起他,Madga冲了过来抱住了Charles仍在发抖却冻僵的身躯。眼下她无暇顾及Erik与这个孩子什么关系,她只是爱惜而又无奈的将他抱回她温暖的屋子里,并冷漠地责备Erik。Erik几乎欲言又止,却又不得不沉默。

紧接着,他转身躲进一旁的电话亭,拨通了只有鲜少人知晓的内线电话。他望着Magda的屋子一直亮着昏黄的灯,却在铺天盖地的风雪里蒙上了羊皮卷般晦暗。

“Alex,查出Hank步行到家时间,今晚格外监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以及把他所联系人中叫‘Sean’的人档案给我一份,我猜他们就是Scott所帮助开通泄露渠道的下线,这必将会牵出一整条联络网,记住。”

“他……他们已经到家了,少校先生。另外他已经取消了今晚的戏剧门票。我将会在五分钟将档案发给你。”

挂断了电话,Erik这才急忙走上楼。Madga此时刚把他
烤干的衣服帮忙穿上,在听到门口的响动时,低头说道:“我可不认为你是个好父亲,Max。”

“这个我以后会解释,很抱歉。”他顺势抱起Charles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感觉到这些陌生的温暖其实并不属于Charles本人。

“今晚不会有睡前故事?”Charles看着他为自己盖上被褥,睁着疑惑的眼睛问他。

“我没有故事可讲,除了我悲惨的童年之外。”这时客厅里传来了电报声响,于是他迟钝的说道。

“你不会丢下我?”他执着的问道。

“我很快回来。”他愧疚地没敢直视Charles的眼睛,而是转身闭门离去。





窗前的雏菊因为疏于打理早就被缝隙里冷风吹得四散,Erik狠狠地掐着烟躲在冰冷的客厅里查看档案复件。他与这些旷景同属苦难,窗户上的裂纹与斑驳将他孤独的身影融于法国印象派风景画里,他一人矗立在凛冬之下,手里拾起雏菊掩藏的手枪。

升腾的烟雾里笼罩着黑夜雪的洁白,弹盒与枪体咬合的瞬间像是一曲美妙的歌曲启奏。9颗子弹安静的沉眠,等待温热的火光将它们唤醒。那是一场风雪,一点火星,一声叹息,一段扑朔迷离的血红之路。

还有一声夜莺的啼鸣,哀怨着必将输死的爱情。

TBC
预计少量余本会在下周通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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