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名弦一郎
爱写啥写啥
谨慎关注
ao3:francescamccree
2017-04-10  

【EC】L'Oiseau Bleu(06)[洛丽塔查/东德AU/NC-17]

史塔西监听探员Erik/孤儿Charles

​​【06】医者



无人所忏悔的圣地已随怪诞的雪天消逝摧毁而尽,那些昔日闪着琉璃色彩的圆花窗,在裂纹中将透着酒红的、墨蓝的、漆黑的胴体坠入尘土。她踩着木椅透过裂缝望去:漆黑的人群玷污了洁白的雪地,那些铮亮的枪支毁灭圣洁的教堂。侵犯神意志的人群在一天之内狼狈褪去,像汹涌而来的疯狗浪,嘶咬着缪斯的裙摆,却在一无所获后悻悻离开。

枯死的树枝上有残留鸟窝的痕迹,夜莺倏忽间略过她眼前。她全当做即将失去的冬天早已剥夺了恶魔的保护色,那些不谙尘世的神袛总要借此嘲弄他们这些苟且生活的人。以那种独具高雅的眼光,蔑视这些窃听他人隐私的丑陋恶魔要听从差遣。于是在她随着人群的致意向人群中央的Shaw缓步走去,背手紧攥的纸张被她销毁殆尽。



这并不是Erik第一次与她私人约定而迟到了。





“这里自然有人承担他的罪孽,麻烦告诫神父,我们也是迫不得已。”那些军人收拾着枪支,他们几乎将整个教堂翻了个底朝天,然而这可没Sean所说的秘密通道和神秘人罗尼西奥尔。况且全东德没有一个姓罗尼西奥尔的人,他们几乎要疯狂了。

“Emma,没有在录档案的人有多少?”Shaw敲了敲手表,略显不耐烦的说道。史塔西很确信他们已将所有合法定居在东柏林的公民在录档案,然而却总有漏网之鱼。

“包括所有救助站和难民营。没有,少将先生。”她颇为紧张的揉了揉纸塞回了袖口,缩紧瞳孔瞧着教堂院子外一辆熟悉的吉普车停在门口。



灰绿色的眼睛在耀眼的白光之下变得黯淡,他一眼便睹见偌大的窗户上破损的洞口,大概沉寂了北冰洋的深渊和幽闭。昔日的教堂顷刻间衰老了,亦或极地的冰刃刺破,亦或火焰的灼烧。总之它不堪一击,已在世人面前阖眼。

“把半年之内未入档案的人集中处理,我们首先得明确。宁错杀一百,也不要放过一个。”Shaw没有理会突然前来的Erik,据他的实习监听员Alex所说,他这次的行动毫不拖泥带水。

“为了一个人?”周围提出异议。

“一个危害到国家的叛国分子,有谁要当帮凶吗?”他大声呵斥着那个监听员,又在政府宪兵的护送下走出教堂院子。周围的人皆沉默着,但那个多嘴的监听员很快被后来的宪兵带走了,所有人都对此倍感熟悉。

“封锁东柏林所有边境,凡校级以下严禁出境和发放通行令。至少敌人不会在当夜翻墙而出,先生们。”Shaw转身上车,并将Azazel召唤到耳边:“让Raven今晚来见我。”

“少将先生,Raven女士说她即将结婚,不会再见您了。”

“那告诉她好好照看她那懦弱的未婚夫,这次不审讯他可是有代价的。”

“是的,少将先生。”Azazel躬身退后,目睹汽车离开。



人们终归于恐惧而互相猜忌,那些企图抱有悲悯之心的人注定不能活着。Erik看着那个监听员不解地质问无声的人群,直待他的喊声随着鸽群离开,他才从早晨的回忆幡然惊醒。


从不温和的日光倾洒在他眼前的Charles身上,那张饱受苦难的脸庞紧紧靠在他的胸膛前。他也许听到了自己为此发出的炽热心跳和流淌的血液,这些从来都没法掩盖过这个孩子,感情也是。他昨晚逃避而去,今早却发现Charles跑到自己房间睡着了。他睡的很不安稳,他将自己紧裹在被子里,只留着喘息的一点缝隙。

在匆匆结束为期一天的监听后,Erik得知Hank将要去参加Sean的葬礼。他到底没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痛苦,连过分的自责也充盈一整日都没法安宁。这突如其来的悲痛让Erik不自觉失神了一会,残日侵入了刚劲的地平线了。

窗口外的天是血红的,分不清白天与黑夜的交错像是地狱的临界点。他踏入了疯癫诗人的头脑,在这本就扭曲而噤声的世界里,彼此与Charles紧紧依靠。他周围的人都在死去,Erik仿佛站在那条滚淌尸体的血流中央,自己却是多么的渺小。

眼前的身躯有了动静,他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Erik俯下身来。他们昨晚仓促的话题并未结束,Erik决定让对方都冷静下来。

“你这个年龄,甚至还不懂什么是爱情,而对我则更不能了。”Erik伸手轻抚着Charles的头发说道,而Charles睁着眼睛,只是木木然地盯着对方的喉咙——滚动而过的是他的谎言。

“在我这个年龄,不是已经承受一切了吗?”他们两人从来都对Charles黑暗的过往而绝口不提,但他今日却将此做威胁,这让Erik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Charles……”“求你,不要再以你所谓大人观点看待我了。”他抬起眼睛,眼中映射的天空已蜕成了火红蛋白石的色彩,这让他的眼中透露着无助和渴求。那是爱吗,那是他真挚的爱吗,Erik无时不刻在怀疑。




庆幸的是,Emma的电话解救了他。

“你要去哪儿?”Charles看着他穿起衣服。

“哦,濒死的报社总得需要我出头解决一些事情。你收拾好,等我电话来接你。”这些习惯让他的谎言变得不易参透,更何况长年的封闭训练早已塑造了这孤僻的性格和平淡的人生后路。

“我说了,我讨厌这个。”

而Charles也从那刻明白。Erik否认他的感情,也将此作为划分他们暧昧的界限——他也许会成为Charles Eisenhardt,不是遭人非议的小妻子,而是他要借这种理由逃避的人世关系,那虚伪的养父子。





“抱歉,我来晚了。”

趁着四下无人,Erik这才慎重开口。他注意到Emma平时傲慢的表情凝聚着愤怒和疑虑,这样的情况在她冷静的性格中很少出现。

“Emma……?”

“谁是Charles?”她阻隔了Erik的问候,以足以吞噬他的低吼质问他。

Erik凝滞的笑脸让她断定绝非偶然:同一时间入住的救助站所记录的Charles和Max Eisenhardt,也在同一晚离开。而在短暂沉默里,Emma飞速运转的大脑敏锐的告诉她,Erik承认了。

“Erik,你知不知道你在自杀?你竟然和一个未登记入档的陌生人接触?如果他有罗西尼奥尔的嫌疑,谁他妈能帮你说清!”她将撕碎的救助站登记名单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当天的搜捕让她惊异于Erik的鲁莽,他为了一个没有来历的‘Charles’擅自接触,这可作为史塔西最低廉的笑话。

“可他是个孤儿,甚至还不够年龄。”

“你觉得Shaw会管你什么癖好?你现在把他藏在哪了?”Emma看着他眼神中早就失去了昔日的冷硬和漠然,他因为这个年龄尚小的人已经暴露了诸多弊端。作为老友,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了。那恐怕是生涩的、苦恼的而不敢启齿萌芽情愫。

“恕我……”“Erik,这次是我打断你说话最多的一次。但我一直信任你,我也相信那位Charles也不会是所谓的反叛分子。但你要知道,如果Shaw搜查到你的居所,那些人可不相信你。你又不是第一次见Shaw集中处理嫌疑犯是什么样了。”

他当然记得,表面平静的审讯除了终身的囚禁便是精神的压迫和羞辱。Shaw最会揣测人的心机和脆弱的心理防线。他热衷搞垮那些曾朝气蓬勃的艺术家或反叛分子,也贪恋固执而貌美的胴体遭受沦落。残存的人性便是将此作为维护东德秩序的借口,而遍地屠杀的死尸就是他某种病态乐趣的真实面目。

“有些事,我不能对你明说。”Erik歉意地说着,看着对方的眼神变得略微柔和起来。Emma迟疑了一会,她在考虑。

“我只能拖住一点时间,其他的我概不负责。”她说完之后又咬了咬牙“愚蠢的Erik,我从来都不想为你做这种事。”

“抱歉,Emma。”说完Erik便急匆匆地跑出了教堂,身边的士兵朝他敬礼,并目送Lehnsherr上校离开。直到那时候Emma也未对他所逐渐倾转的想法而产生怀疑,但恐怕这一纵容他的转身。 才会让她因此为将来的痛苦后悔不已。

砂糖般的积雪被身后垂老的神父扫去,混浊的双眼撑不下倾颓的废墟。这时她低声念着陌生‘Charles’的名字,目睹着常青树隐藏的鸟群,那些倒影挤在黑压压的水面之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发出冷彻的笑声。是那位从未谋面的人所施展的魔法还是咒语,她从未见过——从未见过Erik Lehnsherr是如此的放弃一切,为他万劫不复。

她或许错了,在这唯一的一次之后。





静寂的冷天总是渲染着《大独裁者》讽刺的黑色气氛,Hank总是惧怕这些单一色调的墓碑以这种无声的脚步矗立在他眼前,让他措手不及。

葬礼的人群中有两位陌生面孔的一对男女。坦白说自从Sean展开地下活动后他鲜少交集,更别说这位看起来一脸不好惹凶相的男人和深藏敏锐的神秘女人。他们看似不是一对恋人,但彼此举止亲密。期间他俩的眼神时不时朝这边投射过来,Hank不觉背部一阵发麻。




“葬礼来的太突然,连布置都要托人操劳。”留下来的大多是与Sean生前密切交流的人,离去的大多数是不想沾染被审讯的嫌疑。Cassidy太太理解他们的心情,在接见Hank和Raven时露出勉强的笑容。

Hank留下Raven与Cassidy太太寒暄,他环视着周遭搬空的房间,他遗留的妻女下午要搬去靠近苏联的边境,这是不可违抗的命运。房间里其中墙壁略微鼓起的褶皱像蛇一样蔓延到天花板,他不禁心生恶呕。沉寂许久的悲痛让他太过自责,尽管Raven时刻开导也无济于事。他听着两个女人小声说谈,踏步经过他的小女儿正闷坐的房间,看着那破旧的琴架挤满了击垮的尘埃。

东德是否为她们不可估测的未来做了照料,没有;东德是否坦言公开死去的人尸体何去何从,没有;东德是否公开指明过史塔西审讯的残酷,没有;一切都没有,他们早就用窃听器勒住了人的喉咙。Hank终归知道,他才是那个最愚蠢的懦夫。

琴键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突然身边的女孩大声嚎哭着驱赶Hank。Cassidy太太连忙捂住她的嘴企图强硬止住她得哭泣。Raven颇为不解想要阻拦,却看着Hank伸手指了指空旷的房间里鼓起的丝丝褶皱:隐藏在插头或者缝隙里的耳朵。

可是Sean未完的心愿终究没能完成,Hank无法想象他是以怎样的心情默默地做着看似没用的挣扎呢。正如他所说的,这样能救更多的人,即使是要牺牲自己的妻女。

在三个人压抑啜泣的氛围里,Hank转身从一个破旧插头里扯出窃听器的线头,随着他暴躁的扯动牵连而起的墙皮被瞬间剥落,露出了那些恶魔惊慌失措的森森白骨。女人惊呼着想要阻拦他,唯独Raven平静的抱住女孩不为所动。

想到几年的种种,他愤怒地扯掉了一串年代颇久的的窃听器,并狠狠地踩烂了它。他知道,Sean一直很渴望做这些事。尽管这些微不足道,但也足以泄愤。这些响动很快引起外人的注意,包括那对陌生的男女。

“哭吧。”他抬头对着女孩说道,身后的墙皮像雪花一样纷然落下。像是Sean迟留的泪水流下。



女孩愣了会,随即放声大哭。


“你刚才很勇敢。”Raven与他共同看着Cassidy家搬出搬进,又低头看着手表,她似乎在焦急等待着什么。

“比起这个,我更欣慰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听到回答时,Hank看着她苦涩的笑了笑,又走到街头拦了辆出租车准备独自离开。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敌人。”Raven说了句不明所以的话,将她貌美的面容收进了漆黑的车厢里。



自从那场争吵后他们对彼此做出的奉献开始默然相对,是无间的信任让他们忠诚的依赖对方。

他们快要结婚了不是吗,这一切痛苦也即将过去。

在看着出租车逐渐消逝在橘色的光影里,Hank便徒步走向反方向。然而这时冲上前走来的女人绽放着凄冷的笑容,发出让他恐惧地问候:“您好,Hank Mcocy先生。”

“我还有事,抱歉。”他借过想要逃走,却被紧接而来的男人一手拦住,他身上有着呛人的雪茄烟味。

“是关于我们的朋友,别担心。”女人递上名片,仍旧那副政府文书的职业笑容。






登记也不过一会的时间,那叠崭新的档案卷在两人的注视下正式盖戳。这紧张的氛围最终没能迎来Shaw恐吓地电话和史塔西的围捕,反倒是他身边的Charles眼中却溢满了落寞。

Erik将Charles扔在报亭旁,自己一人跑到公用电话亭那里预约Hank的会面。然而推迟的时间不得不让他与老医生纠结了会,甚至眼前玻璃上的泥泞也能在此融化。

近在咫尺的Charles就坐在树底下,冷杉羞涩地将一点枯黄的树荫遮挡他看报碍事的光线。那些流淌在他身上的黄昏变成了焦糖色的糖汁,使他整个身躯看起来仿佛飘散香甜的气息,引得报亭的男人喷着烟雾与他调笑。

粉红的泡泡糖在他嘴间鼓胀直至破裂,Erik宛如被被咬碎吞噬一样滚进了他贪婪的胃囊,让他无所适从。那惨样像胀开死尸的皮袋,像龙虾炸的鲜活的迸裂。Charles目不转睛地盯着报纸上的凶杀案,Erik猜想着他看到那些耸人听闻的文字会是什么表情。起初总让人着迷的潮湿睫毛粘在一起,那背影像极了雷诺兹泛滥的复制品《未解风情》,或许他就是画中的原型。Erik痴迷地望着这副情景,直待报亭老板想要做出非分举动时他才恍然醒过来。

“我们得去Hank那了。”Erik拉起他,那双诱惑人的蓝眼睛瞥以不屑的眼神,他仍在为此生气。于是一路车程Charles都在嚼那该死的乏味泡泡糖,惹得Erik一次又一次暴躁的敲掉广播昨晚的命案消息。

“我可以当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你仍然可以叫我Erik。相信我,至少我们平等的关系没有变。”他决定打破这段尴尬的车程氛围,做出一点妥协。

“我们会是什么关系?”他含糊不清地问他,并盯着Erik焦躁的侧脸。

“给我忘掉这件事。”随着缓慢的刹车,Erik紧绷的神经促使他咬牙说道,他始终不敢与这副穷追不舍样子的Charles对视。







门开的时候,Erik看着老者招呼他们等待,如他所料,Hank遭受的打击不小。

不过一会,Hank比预期的时间要晚了点。他们短促的视线交汇让Erik捕捉到不同往日的慌张,但这份让人疑惑的神情很快褪去,他避开了Erik的询问。



“你看起来很难过,Hank。”Charles单纯的心思很快被Hank吸引了注意了,他撇下孤零零站在一旁的Erik,朝着惆怅坐在那里的Hank走去。



不可否认,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的两个关键人物处于同一室内,这确实让人匪夷所思。然而知悉这一切的只有Erik本人,直到现在他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将自己带入何种怪圈,他不得不正视Emma从头到尾的斥责。

“我朋友去世了。”他冲泡着咖啡,不顾Charles在身旁妨碍他的动作。

“噢,是报纸上那个吗?”Charles问道。

“不……不是。”他痛苦地否认了,这个年代没必要要再为这些事情把自己撘进去,尽管他仍为此愤怒,但他只能缄默不言。

Charles顿觉乏味,他关掉Erik想要打开的收音机开关,而是自顾自的在散发着消毒水味的房间里轻声哼唱起来,并拾起桌子上的《飘》读起来,唱片机传来与他同样的歌曲。咖啡的醇香随之而来,Hank穿过他晃动的身影递到了Erik眼前,并顺势坐下与他观望。

那是让Erik熟悉的曲子,Charles才接触它仅仅一上午。Erik便猜Magda的首演获得巨大成功,甚至被收入唱片。对面那个孩子初见时瘦的可怜,现在也得以撑起单薄的衣服。铺盖着白瓷色漂亮的双腿,在暮色卷席而来的无声里晃动着。旁人看似单纯的头脑对死亡和绝望从不顾及,他漠然的眼神却承载着昔日的屈辱与痛苦。他早熟的可怕,澄澈的眸子看穿了世事污浊和肮脏的角落,他不该被牵扯进去。仿佛现在他的人生里,便是透着鲜亮的骨髓,温热的血肉,和腐烂却漂亮的绿头苍蝇。这时他注意到手中的书页迟迟没有翻动,就明白了Charles早就察觉到了他的窥视。

我的Charles,他的脑中闪过一个罪恶的想法。不,不,他为此羞愧。

他的眼睛掺杂不知名的笑意,但很快因别的事物吸引过去。也许是突如其来外界的骚动,但Erik明白他的眼神在传递着什么:我知道你在看我,老男人。


“那是什么。”

“《献给好人的协奏曲》,却是个钢琴曲。”Erik没有透露那首曲子Magda和Charles的起名的意义,他有点无地自容。



“为数不多的真情,不是吗?他是如此信任你。”Hank笑道。

“我没资格。”Erik低低说了一句,用Hank只能听到的声音。这是他监听工作这么多年来唯一一句肯坦诚说的话。对面的人沉默着,两个人各怀心事,直到Charles玩累了来到Erik身边。

“我想买牛奶,拿上药就回家吧。”Charles与Erik靠的很近,薄薄的湿汗粘住了他的发丝,和着他细微的喘息,那孩子便熟门熟路地揣进他的口袋掏钱跑出去了,他还在关门的时刻发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噢。”Hank发出一声感叹,没法说明。




“我感觉除了Raven,我无法力所能及的帮到那些人,有时候我并不适合做一个医生。”Hank起身为他收拾着药品,看着Erik犹豫着站起来。

“你是……我是说,你是一位出色的医生。”

“多谢你的夸赞。”

“毕竟你拯救了很多人。”Erik冒出一句,这让Hank的手突然僵住,有些诡异的想法喷涌而来。

“为什……”

突然连续的几声枪响瞬间震颤着脆弱的玻璃,那些可怖的声音伴随着街道上人群的惊呼再次从天空之上吞没尾音。警报器发出刺耳的争鸣,人群的哭喊和淹没挣扎的子弹仍在敲响枪膛。

两个人同时冲了出去,总有些发麻和恐惧的意识侵袭着大脑——Charles还在外面。

有些人注定要在疯狂的时候才肯咀嚼自己的冷漠和淡然,就像时间的流逝注定要剥夺智慧,爱情的折磨注定要后悔分离。

那些汹涌的人群里充斥着泪痕和污泥,褪色柑橘的天空里没有肆意挥动的舞步,也没有沉敛哀痛的蓝眼睛,更没有低哑的语言诉说“我大概爱上了你了”这个事实。

“哦不……”他身后的Hank望向了枪声的来源。

他不见了,在这场枪声之后。

TBC​​​

下章开车,啊。

评论(2)
热度(65)
©苇名弦一郎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