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名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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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02  

【朱白】Run With Me(上/NC-17)

Warning:逃犯居X学生北,平行世界AU,NC-17级

今天的白宇给我鸡血!!!

《Life is strange》《Detroit》给予我的灵感

没看过《忽而今夏》,人物名字只是拿来用,或许OOC,巍澜衍生出没


 


00.

 

“煽动各种偏见起来互殴,我想这是所谓的探寻。一场不断毁灭、不断重建的过程。”

 

 

01.

 

这并不奇怪,白宇在老家也见过遗弃的猫,在猫舍也见过训导的听话,喜欢粘人的猫。这些生物生来就可爱的让人怜惜,用着无痕的肢体牵动着人类原始触动的怜爱。它自知这样的面容会惹人注意,在下雨天,在浸泡的富士苹果纸箱里发出声响。

 

有既绝情又无奈的陌生人放下了把伞,咖啡屋里忽然飘起了《津轻海峡冬景色》。这场雨不像青岛本有的凌乱而急促,让躲在耳机庇护下的白宇不得不低头注视猫。录制的老歌不像他买的崔健专辑一样清楚,白宇摘了摇滚世界的门,走入细雨笼罩的夜晚。

 

记得何洛眼睛笑地弯弯的,掩藏不知戏谑。“用悲怜去贿赂别人,当然也一定让自己恸哭过。”他们对待转学生的态度如同青春期的芒刺,手中随时带着针,嘴角随时吐露刺。幼稚这种词总喜欢用过往人生对于那时代的嘲讽和不屑,最终化作当年无论恶毒的、清淡的口吻一笔勾销。他人都是玩笑,是当事人太过较真,永远是这种理由。

 

可遗弃的猫望着阴蒙的天,不敢说话。

 

白宇憋得脸红,拧着眉毛偷看他曾暗恋的女同学。

 

 

 

“你以后要自己回来吗,会不会有点危险?不管多晚,我会想办法去接你的。”

 

高二的期末考试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这决定着高三等级班的名次。从开头他只是奢望,但到了最后他不得不眼巴巴地看着公告栏每一次姓名的变动。这好像时刻摆在盛宴上刀刃,切哪块肉都是分秒间精确变幻的。

 

留在教室晚自习是白宇自己的决定,父母不可能每天都要熬到晚上十点开车接他。就算父母心存担忧,但他还是拒绝了。只能说他的家庭充满着包容与温馨,磨去棱角和享受自在的性格让他闭口不提转学的陌生感和畏惧感。

 

他踩着车子,穿梭于熟知的街角巷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稀里糊涂撞上命运的安排。他当然偷偷抱走了猫,那天晚上雨确实又湿又冷,溅起的泥水也弄脏了裤腿。但剧烈跳动的心脏处藏着温热的发抖的小生物。

 

他身边掠过雨水剐蹭的广告牌,近视让他似乎尝到央视公益广告灯光的朦胧感。那里有人在伞下接吻,也有人对着手机抱怨航班、酒场或者家庭。雨水像挣脱阴云的小恶魔,前仆后继将他淋得满脸。他再一睁眼,刺眼的长车灯一闪而过。似乎又像是霍格沃茨夜晚一挥而现橘黄路灯,他在这期间嗅到了劣质香烟的味道。

 

有流浪汉在抽烟,朝这边看过来一眼,可转瞬消逝了。

 

 

 

 

02.

 

 

何洛像个所有可爱的女孩子一样,用着看似无理取闹的、笨拙的捉弄手法吸引男孩子注意。白宇清楚,但他决定要把这点儿小心思放在高三的暑假。

 

这是他在收到何洛邀请他周末去做救助站义工时的小小窃喜。白宇在家里一边撸着猫,一边将手机短信翻来覆去的看,删了又删最后跑到客厅开了瓶汽水。到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到了夏天,那只猫在古旧的风扇面前仰躺着摆出滑稽的姿势。

 

爸爸像所有初中教师一样,蹲着本地的电视台吃着泡面。妈妈曾为此责怪过,毕竟要担心白宇的肠胃。爸爸就索性放锅里煮,不再随手一泡。毕竟人工的调味剂是味蕾的绝佳骗子,它总是以这样的外表惹你下肚。

 

“别再看这种法制情景剧了。”白宇又偷拿了包薯片。

 

“你看到朋友圈我给你转的新闻了吗?”

 

“养生妙招小贴士吗……看了看了。”

 

白宇不想搭话,他看着电视台上模糊的背影和声音处理过的女人,正躲在绿色盆栽后哽咽。他不是冷漠,是无法用充满逻辑和无法身临其境的大脑搁置在其中,就好比游走在逻辑链的人无法在半山腰大哭。

 

嫌疑犯跑到了本市,所以本地记者才会去取证和采访。可这里除了一场雨和白宇捡到猫之外,没什么能勾起身边人好奇的观点了。只有常风和冯萧对着他养的猫吱哇乱叫,原来男生也有种莫名的对这种生物的怜爱。

 

他躺在凉椅上,盯着天花板风扇里积攒的油腻的灰尘。电视上播放着法制节目插播的养生广告。那只猫窝在妈妈新换的被子上打瞌睡,嗡嗡响的老风扇和防盗网前的车铃都吵不醒。暖黄色的、旧到褪色的墙皮被白宇无意的抠出窟窿,好像能从里面找出他缄默的答案。他找什么呢,是找楼上夜晚传来玻璃弹珠的声音,还是哪位勤苦的小孩子清晨断续的钢琴声。

 

其实白宇脑子里在想着他该怎么从那一堆运动T恤里找一件合适的衣服,但是冯萧嘲讽他不是去约会。这种眼神很奇怪,会出现在嫉妒或者不悦的小男生眼睛里。他尽可能的从言语缝隙里插进不屑和淡然,却并不抱有恶意,好像自命清高拼命要有自己的一点存在感。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他的世界永远安静。

 

 

 

03.

 

 

连黑警都没法给他短时间处理掉,他急得发疯。

 

该庆幸出租屋楼梯下面没有打炮的男女,朱一龙踩着破碎的酒瓶玻璃走出来。临走前他看着水泥地与雨水混合着垃圾场才有的刺鼻气息。他本不该这样狼狈和崩溃,朱一龙对着贴满小广告的拆手机和电话卡。要将满腔愤怒和怨恨倾泻于此一样,咔哧零散掉落在污浊的圈起的水池,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何警官说,以后你会用到一次性卡的。

 

临走前这个男人还给了他包烟,还不舍得花钱,一看就是从报刊亭里随手够得到的。朱一龙似乎到了这种处境自认倒霉,他不说脏话,不轻易强加污蔑于自己的形象。直到准备逃亡他也如赴死一般高昂别致,可比喻为一切为生而死的生物,也可联想每一场歌舞剧鞠躬那一刹那镁光灯下昂起的喉咙。

 

于是生活所迫,他伪装的足够像。摸着捡来的几张被雨水泡得发软的扑克牌,倚在广告牌旁明目张胆地与城市里的窥探的摄像头擦肩而过,像个深夜城市熟悉每个管道的地下老鼠,却比老鼠要聪明上等许多。有着精致的面容和能说会道的嘴。

 

他像个赌客,像个地铁里顶着发黑眼圈的多情流浪客。但不惹漂亮的女士反感,也不惊起家养圈项圈的斗牛犬恐惧。广告牌是最近一位大明星精修的脸庞,他甚至侧身从公交车窗户的反光里看到了车载电视报道的骇人新闻。

 

可笑的又平常的是,疲惫的人群低着头却倔强的,撑着神经盯着手中小小屏幕,不知道那流窜的嫌疑犯姓甚名甚,只看到老人眯着眼等节目过去后一段小小的保健品广告。

 

荒诞的戏剧总是喜欢与多姿多彩的灯光交相辉映,好像只有在肆虐的灯光和舞台上人们才敢大胆取色,称赞这是出格别致的艺术。实则杂乱无章,映射的是焦虑的、不知所云的梦魇。

 

刚刚,骑车飞过的身影很快被他锁定,他阴沉下眼睛,好像从那一刻不再将这座城市轻蔑当做旅途的驿站,有什么东西,勾住他愿意停留下去。公交车等了片刻在他身后缓缓启动,烟头烫嘴都不知晓,原来这称之为出神。

 

何警官被朱一龙一个公共电话的通知给吓得闭了嘴。然而警局的事务骚扰不断,他一番寒虚问暖之后,又埋头扎进另一堆文件和一杯咖啡里。

 

“韩队长说龙城的枪击案他要处理,头儿,你说咋办?”

 

“让他歇着。”

 

 

 

 

04.

 

那只猫自打这个周三非常焦躁,有经验的冯萧说可能受到了惊吓,还让白宇仔细家里的电器。白宇想破脑袋也没找出什么奇怪的玩意儿,但是这猫说什么都是哆嗦着、刺耳地发出难听的哀叫。妈妈曾小心翼翼提过送给邻居,害怕打扰白宇本就缺乏的睡眠时间。但是他不舍得,就每天晚上试着安抚。

 

他知道这只猫不能忍受再一次被遗弃,无论受到何种伤害是任何生物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这个周六要去救助站,他希望何洛能多少帮助他一点。窗台上夜晚的窗户开了个缝隙,卷进来楼下烧烤摊的香味。白宇许久没仔细打扫过这些角落,唯有一次撬开这里还是要拍死一只苍蝇。

 

那一瞬间他惝恍着,迷蒙着。摸着桌子上的尘土仔细用手擦了擦,那只猫终于不再发声,像白宇小时候大哭一场后疲惫地睡去。

 

 

05.

 

 

其实到了救助站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何洛反倒像个姐姐一样指挥他做这做那。他搞的一头雾水,却还是闷头去干。救助站其实贴着禁止吸烟的牌子,但还是有几个烟雾缭绕。其实更多呆在这里的成年人不是没处可去,也不是家境潦倒。而是他们诠释对生活的绝望和人类本有的懒惰。这里形形色色可怜的人太多,但大多有同一种迹象:以悲怜的姿态贿赂来人。这时贿赂倒不像是个贬义词,毕竟生活并不同情也不冷漠,人们只是各取所需,各有挣扎的态度罢了。

 

白宇并不觉得他们羞耻,更何况他们的人生并没打算交集。

 

那只猫待在何洛怀里,何洛轻声责备一定是小区里的小孩放鞭炮或者粗鲁的成年人按车喇叭吓到了。白宇在旁边看着沉默不语,他好像突然感到索然无味。年轻人的感情变化总是贪婪又无趣,似乎得到与没得到的人变得心思诡谲,他明明不喜欢何洛,只是想体验这奇妙的化学反应。

 

常风把他拉到救助站后门的一侧,白宇尽量不去看垃圾箱的秽物。谁料常风偷偷拿出一支烟递给他,荡漾着这个年纪不怀好意而又生涩的笑容。白宇没表现得厌恶或者所谓正直,他接了过来,但是又碍于扭曲的小心思假装随意把玩。其实他不会,可是他好面子。

 

梧桐树吹出声响,凌乱的树影被来人夺下烟的刹那横劈撕裂,卸出刺眼有灼热的光来。白宇看着他,这个人衣着整洁,可是仍旧破损陈旧。没有传统流浪汉的络腮胡,没有污浊的泥灰掩盖生活击打的泪痕。就像是,明知罪恶却阴暗的内里却完美无瑕的亨伯特·亨伯特。

 

他抽着烟,白宇憋住没咳嗽。

 

 

 

06.

 

 

“这是你的吗?”

 

朱一龙伸出口袋里的小本子,被白宇保留两年仍然整洁的借书证落在他手里。白宇脑袋轰的一声巨响,他感到唇角的神经被生拉硬扯一样瞬间发麻。但是肢体先于语言,他接过去,轻咧嘴角礼貌道谢。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叫白宇?”

 

朱一龙微眯眼睛,陷入一种危险的漩涡。但他的眼睛长得又十分温柔,使这种短暂的警惕被掩盖过去,白宇并没察觉。

 

“今天来的学生不多,我挨个问就能找到。”

 

其实白宇整个身子都是僵的,现在握着借书证的双手也在细微颤抖。但他仍然抬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朱一龙的面貌,像是扫描机一样盯了一会。见对方没有丝毫躲避和畏惧,这种被抗衡的挖掘和窥伺的后劲才涌上来。

 

“好的,还是谢谢了。我得跟我同学回去了。”

 

恰巧何洛常风他们开始催促白宇,白宇这才扯下微笑的面容离开。临走时他被朱一龙绊了一脚,这才彻底暴露了他的一切开始踉跄逃跑。

 

 

 

 

 

白宇只知道,怪他偷懒一直把借书证塞在家中窗台前陈旧的盒子里,从周三便开始便销声匿迹。同时,他也为这个陌生人陌生的口音和面貌所恐惧,他想起那天爸爸目不转睛地盯着粗制滥造的滚动播放节目,屏幕映出自己不耐烦的表情。

 

但白宇不知道,朱一龙从周一就摸清了他回家的路线,掐算好了家人出行时间。周三那个傍晚,那只猫歇斯底里地被他动静惹出叫声。他轻轻拂了一下,却什么也没偷,而只有那个借书证吸引了他的注意。

 

尘灰落下,窗外楼下传来女人们嬉笑和宠物犬蹦跳的欢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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